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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将梦境写平生

(2023年11月16日) 来源:潍坊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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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小涵

  2018年11月,我出版了散文集《那时花开》。本书被多家图书馆收藏,在书店上架销售,受到很多读者的欢迎,得到专业文学前辈和老师的认可和好评。五年后,在长篇小说《浮生若梦》出版发行之际,我决定再版这本散文集。
  对于写作,我乐此不疲,并以此为趣。一个人能找寻到自己爱好的事并坚持不辍也是件幸运的事情。能把这份热爱传递给看到这本书的您更是我的幸运。
  这本散文集是我撷取了近十年的生活感悟和随笔汇集而成。生活犹如海滩拾贝,看似平凡,是我们的努力赋予了它意义。
  上学时的日记本还有好几本在,纸页早已泛黄,仿佛远去的旧时光。
  时间跨度大,心境变化大,但文字的风格变化不大。因为简单,所以文字也简单。
  淡若微风,廖若晨星。
  荒芜原野上的一茎弱草、浩渺天宇里的一只沙鸥,常常觉得每个人是这样,文字也是这样。
  云淡风轻,是我喜欢的。
  至简、至真、至纯,亦是我所喜欢的。
  “无迹方知流光短,有梦不觉人生寒。”
  人生要有所附丽。于我,就是那些不曾失落的梦想和文字。
  贺知章在天宝三年,告老还乡时已86岁。他写下了那首著名的《回乡偶书》:
  离别家乡岁月多,近来人事半消磨。
  惟有门前镜湖水,春风不改旧时波。
  老家旁边的弥河水日夜不停地流向远方,花落花开年复一年。春风不老,梦想永在。那些美好的时光永远定格在记忆里留在了文字里。
  我上小学时,需要带着凳子去学校。母亲给我找出个笨重又厚实的凳子,问我能扛得动吗?我试了下,的确很沉。那时,我不懂木材,现在想想那应该是楸木的吧。我已忘了是怎样把凳子搬到学校的。这个又沉又笨的凳子,稳重而扎实,别的凳子一碰即倒,我那个凳子总是稳稳地立着。
  有一年寒假,我把凳子搬回家时,在部队工作的三叔恰好回来了。他说:“这个凳子可真是个传家宝,我上学时就用过,说不定你爷爷上私塾时也用过。要是我们家出个名人,这个凳子可以进博物馆了。”
  到现在为止,我们家也没出什么名人,这个“传家宝”的凳子也早不知所去了。
  那时三叔每次回来探亲,都给我们带些礼物,有时是一摞笔记本,有时是一把铅笔,有时是连环画。有一年,他带回连环画让我们挑,弟弟妹妹先挑选的都是黑白的,我拿到的连环画《三打白骨精》却是彩色版的。堂弟他们羡慕地要求更换,我说你们先选的,选好了就不能换了。
  三叔年轻时长得很像《高山下的花环》里赵蒙生的扮演者唐国强,现在他已是年近70岁的老人了。三叔有次讲起在部队时候的旧事:有一次,领导带着三叔去营房视察,让他回来用一周的时间写个调研报告。每到一处,三叔就拿出本子把领导讲到的重点以及自己看到的、听到的都一一记下来,晚上回去再整理,用了两天就写出来了。领导看后非常满意,后来每次出去视察工作都带着三叔。所以,三叔在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不断被提拔重用。
  如果有点遗传基因的话,我们家大约都比较喜欢阅读。
  小时候,我就幻想如果有可能我就写书,写很多很多。书只出过薄薄的两本,但写作的习惯却保持下来了。
  又是岁末。回想这一年没多少值得庆祝的,唯有不经意间写下的文字。这几年,每年大约要写30多万字,足够出几本书了。
  我们拼尽全力,最后只是活成了大千世界里的普通人。就像我们家那个祖传的老凳子,最终隐没消失在时光的海里。阳光照进每一个角落也照进每一个不曾失落的梦想。
  偏将梦境写平生。前几天聚会时,有位德高望重的校长说,如果一个人把赚钱和利益放在第一位是有损福报的。是的,名利之外,还有情怀、梦想和爱好。
  如果你能从阅读中获得能量,就去阅读;如果你能从写作中得到慰藉,就去写作;如果你能从旅行中找到人生的意义,就去旅行;如果你能从柴米油盐中找到生活的乐趣,就去热爱生活。我们以平常心、欢喜心过好每一个平常的日子;不虚妄,不辜负,认真踏实过生活。
  一轮朝阳冉冉而起,是美好和暖意,是生生不息的希望和梦想,是无法穷尽的诗意和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