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版:光影记录

唐嫣 过去三年我都是“汪小姐”

(2024年01月09日) 来源:潍坊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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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波浪、高跟鞋、外滩27号的金花是她,头发蓬乱、工服灰暗、暴风雨下的狂花也是她。《繁花》播到现在,“汪明珠”的名字在许多人心里“碰碰响”了,唐嫣说,“汪小姐”身上有野蛮生长的活力,像“打不死的小强”,那种朴素的生命力是一个女生不同阶段的美。
  “汪小姐”,一个在原著里命途坎坷又带着“人情复杂、万事纠葛”肉感的角色,到了电视剧该怎样呈现,是照样凌厉还是温柔以待,没人猜得到王家卫的底牌。问题到了唐嫣这儿,“她让人心疼又让人欣赏”。尤其王家卫爆改后的“汪小姐”,打开了唐嫣从未见过的自己。
  1988年,“汪小姐”大学毕业后,顶替父亲进了外贸大楼,生命和日常的基调都有些高亢。“戴尼龙套袖和半截的绒线手套,瓶底厚近视眼镜后面,一点青涩、几分较真、风风火火,都是妈妈那辈人年轻时的样子。”拍摄间隙,唐嫣给家里打视频,手机那头的妈妈脱口而出:“灵,登样。”两个沪语用词都是漂亮的变体说法。
  上世纪90年代初,唐嫣还是个小姑娘。彼时的她观察家乡的视角,肯定和“汪小姐”有所区别。饶是如此,唐嫣很笃定:“《繁花》里的一幕幕似曾相识,代入感太强了。”有些亲切感由“硬件”营造。第一次走进片场,唐嫣为眼前的“神还原”兴奋不已。弄堂、烟纸店、自行车、路牌,先映入眼帘,随后移步换景,几乎步步有惊喜。缝纫机、热水瓶、磕掉了边缘搪瓷的痰盂……演员们刚进片场,惊呼声此起彼伏。剧组也请来当年外滩27号上班的初代白领们给演员讲课,城市的记忆与个体人生温柔重合,“开机时自然而然就入戏、入情了”。
  在唐嫣眼里,自己“卷”自己是《繁花》剧组的常态。她将王家卫视作“恩师”,“导演会根据我们在镜头前的表现不断深挖,听他讲戏常会有醍醐灌顶的感觉”。有这样亦师亦友、善于挖掘演员潜能的导演在,拍戏便是大家最享受的事,收工反而成了让人黯然的一刻,“每天收工,很多人舍不得离开,怎么就结束了呢,都意犹未尽”。于是,有了吴越主动拖堂、被导演抓包后顺便补拍的幕后花絮,成就的却是“汪小姐”含泪收下师父(吴越饰)的邮票集,为岁月珍贵情深意长掬一把泪的动情场面。
  《繁花》整整拍了三年,生命会在岁月里留痕,可对一部剧的同一个角色,演员需要“无痕”,藏起自己在真实岁月里的痕迹,抹掉其他剧组角色带来的痕迹,唐嫣也是一样,“因为过去的三年里,我全身心投入,我的情绪事实上是被汪小姐牵着走的。难过着她的难过,欣喜着她的欣喜”。都说女演员“花期”宝贵,三年只接一部戏,三年只跟一个角色死磕,时间的洪流会带来也会带走许多人和事。唐嫣不说选择,只谈值得。
  还有些痕迹潜移默化着留在了生活里,变成唐嫣的一部分。“‘汪小姐’行动力强,生命力饱满,一言一语都像是上了倍速的。”忽然一天,唐嫣在家发现自己的动作变快了,以往洗漱、吹头的时间几乎压缩了一半,“过去的三年,我全都是汪小姐,身、心、灵结合一体,我不认为自己是唐嫣了”。
  汪明珠的故事还在继续,演员唐嫣也是,“《繁花》让我更热爱表演”。         本报综合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