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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版:光影记录

09版:人文潍坊

10版:难以忘却的记忆

11版:难以忘却的记忆

12版:难以忘却的记忆

13版:难以忘却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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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版:难以忘却的记忆

凭借手艺力气勤劳创收

(2025年05月23日) 来源:潍坊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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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梳王张培孝
  陈家祥的工具
  陈家祥
  寒亭区芽庄子村张培孝擅长制作铁梳,远销各地,去世之后,家中还多次收到老客户的求购信。寒亭双杨店村制鬃用具个体户陈家祥,盖起了村内乃至整个双杨镇的第一座个体户楼房。20世纪60年代末,潍县双杨公社孙家村各生产队在农闲时,组织一些壮汉,到昌乐县孤山东麓推石头,用于建房、创收。
张培孝精做铁梳
积极授徒无保留

  潍县猪鬃制作原先全凭手工,铁梳是主要工具。寒亭芽庄子村(今属高里街道)人张培孝(1907—1982),擅长木工,20世纪30年代末,看木匠蜂起,就琢磨怎样干“缺门儿”的,他做起制鬃木梳,销路不错,但笨重,磨损快。别人一句“是铁齿的就好了”启发了他,便试做铁梳。
  社会动荡,居无定所,张培孝几度停工,直到潍县解放才安下心来重操旧业。而此时制作铁梳的人已经不少,必须胜人一筹才有市场。他就在质量上狠下功夫:梳齿是货真价实的钢货,绝不以铁充替,淬火恰到火候,即使磨损了,也是“一损俱损”,而不会长短参差;齿条距离均匀、牢固;把柄用枣木制成,不干裂、不绞棱;大、中、小型号都有,操弄起来手感舒适不赘腕。可当场选购或订做,产品远销东三省、内蒙古、河北等地。若邮购,则坚持“货去钱来”和售后免费服务。
  铁齿用的是钢丝下脚料,需要进城购买,张培孝多是步行肩扛。枣木开解、打磨,钢齿淬火……十五六道工序,几乎全部独立完成。
  张培孝的产品供不应求,订货信函如雪片飞来,个体户必用,县鬃厂清一色地使用他做的三种型号铁梳。他收入不菲,依法纳税,邻里有难必助。公社化后,大队还请他去带徒弟,他毫无保留、按部就班地教。开展“阶级斗争”后,一些居心叵测和害“红眼病”的人,污蔑他“投机倒把”“偷税漏税”“成了新富农”……扬言要割他“资本主义尾巴”。为了生存,为了救治重病的老伴,为了把子女养大成人,他只得转入“地下”,偷偷干,悄悄卖。
  张培孝去世之后,家中还多次收到外地老客户的求购信。一封河北涞源的信说:“老人当年主客互信、薄利多销、售后服务等,不无创新,是很有生命力的生意之道。”一封黑龙江鹤岗的信说:“我家重新制起了鬃,记得父亲生前说,山东潍北张培孝制作的铁梳子最好最耐用,不知老人还健在否、手艺是否传承下来。如果仍旧生产,我们将继续订货。他可是梳王,造得第一铁梳啊!”
  张庆香口述
第一个宣布不要土地 陈家祥盖起双杨首楼
  陈家祥(1942—2013),是寒亭区双杨店村制鬃用具个体户。他为供销社赶过驴骡车,当过木匠。后来拜师学会了制作提鬃器、鬃箩、英尺等。1983年,土地联产承包,他在村民大会上第一个宣布“不要土地”了。
  陈家地处集市旁边,“金不换”地段。他预感买卖将大兴,遂施了“大动作”——1985年春,斥资4万元,盖起了村内乃至整个双杨镇的第一座个体户楼房,二层,面积200余平方米。为将来出租考虑,自己设计了5间门头房。潍县解放前,双杨店村三家财主有小楼,而陈家祥的楼则是解放后最早由普通农民盖起来的“大楼”,被誉为“双杨第一楼”。
  陈家祥遵纪守法、对商友推心置腹地说:“缴税似乎是谁也不情愿的事,把钱拿出去嘛。但国家靠纳税支撑着,是政策,谁也不能违抗。要你缴,你盘算一下,缴了后剩下的,还跟不上在坡里拉锄挣得多,那你就别干了,走‘回头路’吧;但缴了后还有不少,比不干好得多,那你就仗义地缴上。你如果临时没钱,就从我这里拿……”他是“公众人物”,有影响力、号召力,故收效明显。他出席过镇、区工商部门致富先进个人和依法纳税模范户表彰会。
  成品鬃捆绑需要绳经,原麻起先从外地进,当地久旱无水,不能自产。陈家祥就专程考查了河北白洋淀、鲁西南微山湖等有水的地方,发现那里产苘麻,也正在力寻销路,他就兼顾贩麻了。常有几辆汽车排在他家门口等待卸货,买麻的客人上门络绎不绝,回去拧制成绳经还卖得红火。生意人赢利多少一般讳莫如深,而陈家祥却说:“我卖出去,一斤纯挣一毛五,一车三吨,就是900多元挣头,比我出力干活轻松多了。”他与麻客合作愉快,交易诚信,从不拖款欠秤,笃信“买卖交心,生意长存”。
  潘德芳(已故)口述
农闲时节上山推石头 后上集卖石搞创收
  20世纪60年代末,冬天农闲,潍县双杨公社孙家村各生产队就组织一些壮汉,不远数十里,到昌乐县孤山东麓推石头,盖场院屋墙用,个人也赚点报酬。
  为能挑到好石头,要走4个小时夜路,天亮时必须赶到,装满一小推车1.5元。下山,壮汉挂上襻带,端起车把,挺直身子,脖颈根根青筋暴鼓;这活来不得半点逞强,谁也不敢抢走争行。山路崎岖颠簸,注意力要高度集中,遇到上崖下坡,非要同伴帮扶不可。否则,极易人仰车翻,甚至有殒命之虞。每个人都汗气腾腾,有的干脆解开扣子袒胸露腹,有的怕湿透棉裤脱得只剩裤衩。临近中午,就着冻成冰棍的大葱啃起自捎的干粮,实在咽不下去,就到路过的农家讨碗热馏锅水冲进肚子。
  推石重量在700斤到900斤之间。报酬是记12分,比在家最高8分多出一半;小推车是个人的,补偿五毛磨损费。队里基建用石推够了,发现这是一条创收门路,就再组织人员上山推下来卖。
  到潍坊大集,需要提前一晚赶到,次日等待买主。这一夜,最难熬,最漫长——找个避风处,紧紧依偎在一起,歪头耷拉脑地进入梦乡。怕石头被盗,轮流起来巡逻。每斤能卖7厘——若推800斤,就进5.6元,盈利4.1元,还是有账算的。若包送到户,视远近而定,每斤加2厘或3厘。石灰场若买,早议定,直接推到灰窑前过秤,距离若超过进城,每斤加2厘;若近,仍是7厘。卖一次,队里给提成5毛,小车补偿还是5毛——个人进腰包就有1元了。每人都有发了财的感觉。
  王理之(已故)口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