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乐平帮助女学生破除封建迷信,走向自身解放。他为女师介绍了思想开明的新校长,带领女学生以参加葬礼为名,抛头露面,借以宣传妇女自由解放,提高妇女的社会地位。王乐平成功将反动军阀、山东督军张树元弹劾下马,他在山东的声望达到巅峰。
支持女生解放思想
为女师介绍新校长
在新思潮影响下,在济南,有不少女学生剪去发辫,甚至公开与男学生往来,打破了学校一贯坚持的男女授受不亲的封建律条,开始与封建伦理道德决裂,走向自身解放。
山东省立女子师范学校是一个典型的封建堡垒。校长周干庭(名树桢,字干庭),坊子黄旗堡镇北新庄人,清末廪生,长于诗词文章,曾留学日本,加入同盟会。他反对妇女解放,禁止学生接触新思想,严禁女学生与男学生接触,他对学生的行动管制得很严。给女师学生讲课的老师都是留胡子的男教师,上课时不许看学生,要眼望天花板。女学生对这些封建束缚只能默默忍受。
女师学生隋灵璧等人时常与王乐平倾吐闷气,王乐平每每给予安慰和鼓励。有名女生未婚生了孩子,偷偷放在厕所里用盆盖着,事发后,周干庭便命工人将孩子和那名女生送回家。女生的父亲便给她菜刀、绳子,逼其自杀,后来那名女生被迫跳井自杀。这件事后,周干庭便请来女医生和护士,挂出牌子宣布某日为女学生体检,高年级学生私下议论纷纷,校方竟然开除了8名高年级学生。有的同学说:“我们平日打球跳绳,一旦检查结果不好,岂不要蒙受这不白之冤吗?”一时人心惶惶,根本无心上课。于是隋灵璧又去找王乐平,详细讲了事情经过,王乐平听了气愤地说:“这是污辱全体同学,你们把他赶走,我给你们介绍一个好的校长来。”隋灵璧回校告诉了同学们,大家一致同意驱逐周干庭。
女师学生奋起抗争,根据预先与王乐平约定的时间,在新校长来校的当天,把学校大门关了,将全体教师召集到一起,历数了周干庭迫害同学们的罪行,然后宣布把他赶走,当天下午,接来了由王乐平介绍的新校长。
新校长叫李兰斋,是积极参加新文化运动的北师大毕业生。他一来,同学们就提出了三条要求:第一,要废除一切歧视女学生的不合理的规定;第二,给各班级学生订阅报纸;第三增添体育设施,同男同学一样广泛开展体育运动。李兰斋一一答应,从此,学校里出现了民主自由的新空气。
王乐平积极支持妇女解放运动的事迹,在山东是没有先例的。他很早就主张妇女解放、男女平等。20世纪初,诸城相州一位王姓知名人士去世,王乐平曾与隋理堂(时任诸城昌城镇隋家官庄村女子小学校长,隋灵璧之父)相约,带领女学生以参加葬礼为名,抛头露面,借以宣传妇女自由解放,提高妇女的社会地位。这一天,全体女学生队列整齐地排在参加葬礼的队伍里,引起人们的极大兴趣,围观群众投以羡慕的目光,以致道路阻塞。从此打破了女孩不能上学的陈腐观念,相州王氏私立小学招收了第一批女学生。此后不久,诸城城里也办起了女学。
1922年秋,王乐平还发动山东省立女子师范学监秦凤仪,联络教职员工在济南从事妇女运动。翌年成立女权运动同盟会,“是为山东女权运动之发轫”。复于1924年举秦凤仪为校长,在济南南关三合街创办育才小学,该校成为山东临时省党部的秘密机关。
弹劾案轰动全国
张树元被撤职查办
五四运动的拒约目的虽已实现,但运动并未结束,山东又出现了以反军阀、争民主、争人权为中心的新的斗争高潮。
1918年6月至1919年底,北洋军阀张树元在任山东督军期间,政治上专横跋扈,经济上贪污自肥。特别是五四运动中,张树元更是辱骂学生、血腥镇压学生运动,其喉舌《昌言报》屡发谬论诋毁运动。镇守使兼戒严司令马良殴打学生,枪杀爱国志士马云亭等三人,造成了震动全国的“济南血案”,山东人民因此愤恨不已。王乐平时任山东学生联合会理事、全国各界联合会常务理事,决心弹劾张树元,为民除害。
1919年12月15日,在省议会通过财政预算会上,王乐平突然以新掌握的第一手资料,提出指控张树元侵吞军费300万元的临时动议,由于事实确凿、数额巨大,人心大愤,一致同意起草电文拍发北京,电文指出“年来东省财政困难,臻于绝境,内债外债已近千万元,而预算每年尚短300万元之多,罗掘之术俱穷,破产之期将至”。山东全年收入1100余万元,军费即占用820余万元。“东省频年灾盗,火热水深,剜肉补疮,以供军用”。若按中央裁军费两成等规定计算,山东军费“反盈390万元”均为张所侵吞。电文“写得淋漓尽致,慷慨激昂,感人肺腑,实是讨伐封建军阀的第一篇战斗檄文”,所列事实使张树元罪责难逃,叙及鲁省遭张荼毒之惨更是动人肺腑。此案轰动社会,人皆翘拇指,敬佩不已,不久张树元便被撤职。镇压爱国运动的刽子手被撤职查办大快人心,轰动全国,1919年12月10日《晨报》以《省议会居然实行天职》《中央还能掩饰吗?!》等醒目标题予以报道,并转载电报全文。
在军阀政府统治下,虽然撤换一个省督军不能改变政权的性质,但一个省议会的秘书长为伸张正义,将个人安危置之度外,以确凿证据去弹劾手握重兵、据地称雄的土皇帝,这种大无畏的精神是难能可贵的。弹劾张树元的成功,是山东人民反军阀斗争的胜利,也是“山东五四运动的组成部分”。此时,王乐平在山东的声望达到巅峰。
1919年底,张树元被弹劾去职,田中玉继任督军兼省长,二人实为一丘之貉,田中玉企图操纵三届议会选举,欲搞垮议会中的反对派,以达到包办议会的目的。王乐平是其主要排斥对象。田中玉公然指名“不准王乐平当选”。在复选中竟出动便衣警察用殴打绑架议员、磕匦换票等卑劣手段,以遂其愿,议员们激于义愤群起反田,斗争甚为激烈,选举一再反复。田中玉费尽心机,终未取得多数议席。王乐平为避免群众流血惨剧发生,决定将选票赠送陈鸾书,自动让出,不再参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