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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的重复

(2023年09月27日) 来源:潍坊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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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孙贵颂  
  古希腊哲学家赫拉克利特有一句名言“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我怀疑这句经典翻译得可能并不准确,至少容易给人带来误解。其实人不能两次踏进的不是同一条河,而是河里流动的水。换句话来概括,就叫“不能重复”。
  现实生活中,许多人虽然不知道赫拉克利特是谁,也不知道“人不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这一名言,却在不知不觉中成了赫氏的信徒,相信事情不可重复、不可复制、不可逆转,于是就大着胆子,专干一锤子买卖。
  我去菜市场买菜时,有一个商贩对我很客气,我看他的菜清爽水灵,捆扎得整齐规范,就买了。可回家解开绳子一看,里面居然包了一些烂叶子,我从此对他的印象不好了,尽管他对我仍然很客气,但我坚决不再买他的东西。
  骗子去骗人,一定认为与被骗者从此不会再相见,所以不顾后果。其实生活中有许多事情都是重复的,专干一锤子买卖的人,到后来非但占不到便宜,反而会吃亏。就像那个菜贩一样,他骗了我,就永远失去了一个忠实的回头客。
  我们村有一名妇女,对她婆婆很不好,近乎虐待。后来,她儿子娶了媳妇,媳妇对她也不好。她很不爽,对儿子说:“你媳妇对我不孝顺。”不料儿子反唇相讥:“妈,我看她对你比你对我奶奶强多了。”一句话噎得那名妇女差点没背过气去。
  人们常说要子女将来怎样孝顺自己,就看今天自己怎样对待父母。我看电视时,最讨厌没完没了的广告,可有一则公益广告百看不厌,每次都很受感动:一个小男孩跑进家门,看到妈妈正在给奶奶洗脚,也立刻端了一盆水来,嘴里喊着:“妈妈洗脚!”这则广告告诉观众一个简单的道理:以身作则的父母才是孩子最好的榜样,许多道理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孩子正是在父母一言一行的启发、感召、示范下,潜移默化,完善成一个诚实、善良、有担当的人。人生是重复的。
  有时候,重复还是一种智慧。就说大家耳熟能详的“请君入瓮”吧:武则天掌权时,有人报告酷吏周兴想谋反,武则天便命令另一酷吏来俊臣审这个案子。来俊臣假惺惺地请教周兴:“如果有人犯了罪,又不承认,该怎么办呢?”周兴未识来俊臣的拖刀计,道:“这有何难!取一个瓮来,用炭火烧旺,然后让囚犯进到瓮里去,什么罪他敢不认?”来俊臣照方抓药,吩咐侍从找来瓮,烧上火,然后对周兴说:“现在请老兄进去吧!”周兴当即磕头伏罪。这个故事,既告诉人怎样以牙还牙,同时也告诫人不要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