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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万玛才旦“故事只讲了一半”

新作3月底刚杀青,突发急病去世享年54岁

(2023年05月10日) 来源:潍坊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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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月8日下午,中国美术学院发布讣告称,万玛才旦因突发急病医治无效,于5月8日凌晨逝世,享年54岁。因事发突然,很多人难以置信。4月底,他还出现在第十三届北京国际电影节上,担任了注目未来单元的国际评审团主席,为年轻的电影力量加油助阵;编剧、导演的新作《陌生人》3月底才宣布杀青……就像2022年万玛才旦出版的短篇小说集的名字——《故事只讲了一半》,而对于书迷和影迷来说,他的故事也只讲了一半。
启蒙是“小人书”,拍电影是件魔幻的事
  万玛才旦,1969年12月出生于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贵德县,中国内地导演、编剧、制作人。1991年他发表的第一篇文学作品曾获多个文学奖项;2011年,执导的剧情片《老狗》获布鲁克林电影节最佳影片;2015年,执导的剧情片《塔洛》获得第52届电影金马奖最佳导演奖提名;2018年,凭借执导的剧情片《撞死了一只羊》获得第75届威尼斯电影节地平线单元最佳剧本奖;2020年9月“2020南方文学盛典”上,万玛才旦摘得“年度小说家”奖项。
  生前接受采访时,万玛才旦导演曾透露自己的文学和电影启蒙是“小人书”:“初中时,周末会去县城,两分钱可以看一本小人书,拿着一毛钱就能在书摊上看一天。《三国演义》《西游记》《杨家将》等名著都是先通过小人书了解的。(小人书)有文字又有图画,而且叙事连贯。小人书相当于电影的分镜头,它锻练了我用画面叙事的思维。”
  而对于他在文学与电影之间的转换,万玛才旦曾表示,自己大学读的是藏语言文学专业,跟电影没有什么关系。毕业后到机关单位做了几年公务员。后来又去读了硕士,藏汉文学互译专业,还是和电影没关系。即使这样,他对电影的热情也一直没有减退:“那时候正好有一个基金资助藏区的很多项目。我就写了一个申请,说自己特别想学电影。申请很快就批了下来,我拿着资助就去北京电影学院学习了。2003年,拍摄了我的作业短片《静静的嘛呢石》。之后,我又把它扩充成我的第一个长片,片名还叫《静静的嘛呢石》。后来相继拍摄了《寻找智美更登》《老狗》,有人称它们为我的‘故乡三部曲’。有时候想起自己进入电影圈,是件挺魔幻的事情。”在他看来,自己的写作经验对做电影有很大的帮助,当然后来做电影对写作也很有帮助。

不局限题材,作品突出人性贯通
  万玛才旦的作品中,既有先锋实验性,又具温暖流畅;既有人性的复杂,又暗含慈悲;既有现实的倒影,又如同一场梦境。
  片如其人。记者曾经多次采访万玛才旦导演,他的气质温和,更像是位作家,儒雅寡言且谦虚。他透露,在工作之外,喜欢住在青海老家,写写东西弄弄电影,一两年就拍一部电影,外界的环境对他影响不大,他就按照自己的节奏按部就班地生活着:“我没有压力,因为我不和别人竞争。你问我拍电影是否觉得曲高和寡,因此有孤独感?我没觉得,我不孤独,因为我清楚自己的出发点和定位。”
  万玛才旦曾表示,自己的电影并不局限于藏族题材:“我想突出人的层面,人性是贯通的,而不是太有差异性。这个世界的差异性越来越小,彼此的了解越来越多。”他也不会将自己限制在拍文艺片的框框中:“无论拍什么电影,归根结底都是讲人。”    他曾经说自己是一名“逃离者”:“我生长在青海省海南藏族自治州贵德县一个村子。在县城读的初中,然后到州上上师范。后来又考大学到兰州,再有机会到北京上了电影学院。心里不安分,想着要出去,到大地方去,改变自己的命运,就像是一个逃离者。”
  万玛才旦曾经感慨每部电影都有自己的命运。如今,他创作的影像尚留存于空荡的银幕,而让故事流淌于观众心间的导演却已经离去。
  中国电影导演协会发布唁电,沉痛悼念万玛才旦导演,称他为民族电影作出重大贡献,也对培养青年电影人作出了卓越成绩。

最后一条朋友圈为“祝贺年轻的电影人”
  今年的北影节,万玛才旦担任了ReelFocus真实影像计划评审团主席。他鼓励年轻人要多学习:“现在学习电影的渠道特别多,以前要成为电影人,来电影学校是唯一渠道。现在电影的资源很多,不一定非得到学校学习。在网上可以看到很多电影制作花絮,自己可以有电影创作的实践。想要自己的片子从众多创作者中凸显出来,需要拓展专业或者现在经历之外的东西,包括电影之外的经验、经历和积淀。”
  万玛才旦导演近年来一直在帮助扶持青年创作者。他发布的最后一条朋友圈为“祝贺年轻的电影人”。他曾表示,青年电影人的感知尤为可贵,他们既是推动电影未来发展的生力军,也是电影艺术创作领域里最前沿的学习者。电影的生命倚重于青年,电影的未来仰赖于青年。
  本报综合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