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贵颂
在网上看到一个小视频:一个人小时候在农村读书,班上来了一名城里的同学。课余聊天,聊到电视上正在播放的电视剧《西游记》,班里所有同学都说唐僧的衣服是黑色的,只有城里来的同学说是红色的。双方犟来犟去,谁也说服不了谁。农村同学一气之下,将城里来的同学痛殴一顿。直到长大后进城,打人者才知道电视机原来确实有彩色的。此人道:“当浑浊成为一种常态的时候,清醒是一种罪恶。天鹅在乌鸦的世界里,是有罪的。”他的感悟,已经上升到了哲学的高度。
作家刘震云说过:“世上没有对和错的争论,只有对和对的争论,是这个对还是那个对,是现在对还是长远对,每个人的立场、角度都不一样。”
读小学的时候,学过一篇课文《盲人摸象》。胖盲人先摸到了大象的牙齿,说:“我知道了,大象就像一个又大又粗又光滑的大萝卜。”高个子盲人摸到了大象的耳朵,立刻反驳道:“不对,大象明明是一把大蒲扇嘛!”矮个子盲人摸到了大象的腿,说道:“你俩净瞎说,大象只是根粗大的柱子。”而那位年老的盲人却嘟囔:“唉,大象哪有那么大,它只不过是一根草绳呀。”原来他摸到的是大象的尾巴。这四位盲人,所争论的并非对错。我们自然可以批评他们以偏概全,但他们触手所及的只有那个“偏”,没有什么“全”。在明眼人看来他们全错了,而站在他们的立场上看,却都是对的。农村同学没有看过彩电,怎么晓得唐僧一个爷们还是一个和尚披在身上的那件“衫”,会是红色的?而城市的同学压根儿想象不到农村里能够看上黑白电视已经是一种富有的标志。
贫穷限制了想象,视野界定了格局。打人的同学、摸象的盲人,都是属于“现在对”,而在长远的真相面前,他们是错误的。然而,如果拿不出确凿的材料、足够的证据,要让他们信服,也很难。
从另一角度来看,真理或真相,往往掌握在有知识、有见识的人手中。而很多人只是“吃瓜群众”,只会跟着起哄。
当大家都认为地球是宇宙的中心时,意大利科学家布鲁诺却坚定支持哥白尼的“太阳中心论”,主张“宇宙无限说”。然而,在他所处的那个时代,这是典型的异端邪说,布鲁诺遂成为众矢之的,最终被烧死在鲜花广场上。而如今,每个人都知道我们生活在围绕太阳旋转的地球之上。
生活在中世纪末期的意大利天文学家采科·达斯科里,靠着天才的思维与科学论证,得出地球呈球状,而且它的另一半也有人类存在。但是这个伟大的发现,却因违背《圣经》的教义,达斯科里被活活烧死。如今,地球早已成了地球村,并且科学家还认为,就连火星甚至宇宙的另外一些地方,都可能有生命存在。幸运的是,这样大胆的推测,非但不会受到迫害,而且得到了支持。
比尔·盖茨是世界第一首富的时候,因为一个援助非洲的项目走访当地一位酋长。酋长问比尔·盖茨:“你有多少头牛?”比尔·盖茨回答:“一头也没有。”酋长同情地安慰他说:“别难过,我有一百多头牛,可以送你两头。”
酋长当然是好意。但是他不知道,这个世界有多么大,有多么富有。但比尔·盖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