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版:远去的知青岁月

02版:远去的知青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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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版:远去的知青岁月

迁至徐家河岔村扎新根

(2022年11月19日) 来源:潍坊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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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家河岔村知青宿舍
  搬迁到徐家河岔村后,因为上一批在这里的知青表现太好,致使新一批知青有了压力,干活时抢在前头,脏活累活抢着干,让村干部满意,村民也对新来的知青热情起来,这批知青真正和村民打成一片,结下了可贵的友谊,多年后依然有来往。
榜样在前觉悟提高 脏活累活都抢着干
  搬迁到徐家河岔村后,算是安定了下来,“真下乡,下真乡”的意念强了。那时报纸广播里不断有全国各地知青先进事迹的报道,如邢燕子、侯隽,还有同在诸城县下乡的女知青廖晓东等榜样。受到这些人的故事鼓励鞭策,我们就想在农村也干出点事来,体现一下自我价值。何况我们组就有一个现成的知青模范。这个知青在全诸城还是很有名声的,上一批都招工回城了,就是他没走,誓言是“扎根农村六十年”。有人阴阳怪气地问:“六十年不死怎么办?”他答:“不死接着干。”很有点英雄气概。这个知青确实也不简单,干到公社党委副书记兼村党支部书记。我不知道全昌潍地区有没有这样的典型,但我知道的是,在诸城历年历届知青中,他是唯一一个干出个样子、让人肃然起敬的。
  前官庄村以前没接收过知青,对知青表现如何没个对比,基本上是能干就是好,多干就更好。到了徐家河岔村就不一样了,前批知青吃苦耐劳肯出力,村民评价很好,这对新迁来的我们来说,就有了压力。此事解决不好,将影响知青组的集体荣誉,也事关个人的名声。为此,小组专门开了一次会,均表示要扑下身子,和村民打成一片;把活干好,干到支部满意,村民称赞。
  自那以后,我们干活“下死力”,出工干活时,村民干多少我们就干多少,甚至抢在前头。脏活累活抢着干,苦活难活争着干,衣服湿了干,干了湿,也没有人有怨言。
挑水又稳又快 垫栏土堆成山
  开春秧地瓜要到几百米外的小河挑水,我肩不离担,担不离桶,两手抓桶,顺势从河里舀水,一气呵成。而且,我能急步快走,水不溢出,这是功夫。农村青壮年也渐渐吃不消了,对走在前面的我说:“挑水是秧地瓜,不是救火,这春地瓜要秧一个月呢。”
  为方便撒粪,要先用小推车把地头的粪往地里匀成小粪堆,我不用车襻也不用人帮着拉车压头辙。村民都清楚,压过头辙,后面再顺车辙走就轻快多了。头辙可不是轻易能压得了的,真得有足够的体力且真用力才行。我不用拉头不用襻是表明知青扑下身子真干活,打心眼里想和村民成为好朋友。这事不知怎么就传到了村干部那里,村支书说:“你小子行呀,不差起上批的那几个小青年呀。”
  那时,除了生产队集体养几头猪外,各家各户还散养着一两头猪,为的是残汤剩饭和落地粮食能喂猪,不浪费,更可在不富裕的条件下,手头能宽裕点。户里养的猪只管喂,由集体饲养员从已备好的垫栏土堆取土为各家的猪圈垫栏。从圈坑出粪肥,也由生产队出人干。
  通常是生产队集中拉半年用的垫栏土,用完了再拉。而我领着几个青年大搞突击战,拉成了一座小土山。事后,一些村民对我说:“你把垫栏土拉成了山,十年也用不完。”果不其然,近期,我当年结交的一个村民朋友来电话说:“我们几个好友正在喝酒呢,又说起你当年拉垫栏土成山的事呢。”放下电话,我眼角有点湿润。
  在生产队时,男劳力干一天记10分。春末、夏、初秋三季昼长夜短,早饭前干的活记2分;上午和下午各记4分。干活时间上,男女一样,妇女有时干得更好更快,却只记6分,真不公平。
  从猪圈出一圈粪记20分,为出圈粪,我的铁锨木柄特别加长10厘米。我和一个壮劳力用早饭前的时间便可把一圈大约三四立方米的猪粪出出来,各得10分。早晨能出一圈粪,也算是创下一项全村纪录。
  我这个团小组长同学也很能干,割麦子时是领头的头镰。两天下来,后面的跟不上了,悄悄对他说:“压压阵角吧,实在是呛不住了。”
  这样干下来,村民都说我们这批知青也行,不差起上批。走在街上,大叔大婶、大哥大嫂隔老远就热情地打招呼;干活中间歇息时,还给我们说一些家长里短和农村特有的笑话。
与农村青年成朋友
受到颇多真心照拂

  我们这批知青在徐家河岔村共同打拼出一片新天地。互相摸着脾性了,和村民尤其是青年们成了好朋友。
  知青小院南墙是代销点,敞开后窗,知青小院便一览无余。代销点有一老一少两人,少的就是我好朋友。那时我已住最东头的图书室,他对我说:“晚上我一步也不敢离开,你要是看着小北窗开了就过来,说说话。”晚上,别的知青都睡下了,窗开了,我便过去。隔窗聊了一阵,他隔窗递过来半茶缸散装地瓜干酒、两把生花生米,道:“缸头。”我顺手递过去三毛钱。缸头酒度数高,酒香浓厚;花生米属统购统销,任务完成前集市还不得交易。偷偷喝酒这事,我就弄了个两三回。
  另外一个朋友是独子,两个舅舅都在国外,经常给他寄点美元,一次百八十美元的样子。按当时汇率,这些美元可兑近200元人民币,这对当时的农村来说是笔巨款。所以,我这朋友的手头就宽松了很多,半月二十天地还能到杀猪点买点肉吃。冬天在家里热好烧酒,炖上碗大豆腐,配一碟花生米、一盘香菜炒肉丝,再来盘肉丝炒芹菜,盘腿坐炕上,我们就喝起来。
  事过多年,我再也没喝过如此醇厚、甘冽的酒,再没吃过如此白嫩、浓香的大豆腐,还有那美味的大锅炒芹菜。
  知青组人不多,加上后续又补充的4人,总共13人,便轮流做饭了。大家都想当好人,只要轮到谁做饭时有白面,就蒸白面大馒头,白面吃完了再接着吃玉米面窝头。到下旬,细粮、粗粮都吃光了,只得一天三顿吃黑乎乎的地瓜面窝头。事过多年,每当提起此事,有人就说:“见了地瓜就血压升高手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