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家干 齐英华
1964年,上海舞蹈学校根据同名歌剧改编的芭蕾舞剧《白毛女》,在第五届“上海之春”试演,次年在第六届“上海之春”首演并大获成功。芭蕾舞剧《白毛女》以喜儿的悲惨遭遇与奋起抗争为主线,巧妙地将西方芭蕾舞与中国民间舞蹈相融合,成为艺术创作的典范之作。
1970年11月,潍坊市文工团毅然开启芭蕾舞剧《白毛女》的排演之旅,并于1971年1月在潍坊人民剧院正式公演。这不仅打破了潍坊艺术舞台的固有格局,更标志着经典芭蕾舞剧首次由潍坊人搬上本土舞台,成为潍坊表演艺术发展历程中具有划时代意义的里程碑。
其实,潍坊市文工团与《白毛女》的渊源可以追溯至1968年,他们成功排练过歌剧《白毛女》。1970年初,山东省歌舞团计划排演芭蕾舞剧《白毛女》,因舞蹈演员短缺,便从潍坊市文工团借调了孟新秋、刘润梅、李若男三位女舞蹈演员。在省团教练的悉心指导与自身刻苦训练下,三名演员迅速掌握芭蕾舞的核心要领,并在济南的舞台上演出。其间,潍坊市文工团的领导及部分演职人员专程赴济观摩学习,收获颇丰。
1970年11月,潍坊市文工团决定自主排演芭蕾舞剧《白毛女》,提出召回三名舞蹈演员,但省歌舞团正在紧锣密鼓地排练另一经典——芭蕾舞剧《红色娘子军》,不舍得三名演员回潍,提出留下一人的要求,潍坊市文工团答应下来。于是,孟新秋、李若男返回潍坊,刘润梅留在省城继续排练。省歌舞团将有关剧本捐赠给潍坊,为潍坊这场重大的艺术排演注入强大动力。
排练过程中,李若男、孟新秋能够在舞蹈表演上独当一面,但管弦乐的演奏成了亟待解决的难题。潍坊市文工团党支部书记任传夫征求指挥王观光的意见,王观光信心满满地说:“以咱们乐队的实力,只要有了管弦乐器,演奏交响乐不在话下!”言语铿锵,掷地有声。市政府全力支持,迅速落实一万元资金用于购置西洋乐器。王观光与乐队成员满怀憧憬赶赴北京,在总政歌舞团团长胡德风(王观光的老师)帮助下,顺利购齐主要管弦乐器。回到潍坊后,在乐队负责人王文苑带领下,乐队成员全身心投入学习与训练。从拉二胡到演奏小提琴,从吹奏笛子、唢呐到驾驭小号、圆号、双簧管,乐队成员在角色转换中付出汗水与努力,将艰辛默默藏于心底。
舞蹈队新招募的一批女演员,面对“脚尖舞”这一高难度挑战,毫不退缩。她们穿上芭蕾舞鞋,在南门里大街文工团饭厅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反复练习。一遍又一遍,当练到第四遍时,许多人双腿抽筋,无法站立,更不用说行走;有人脚趾甲脱落、鲜血染红舞鞋,稍作休息后,含着眼泪重返排练场。正是凭借着这股坚韧不拔的精神,一个多月的时间,舞蹈队全体女演员都能熟练用脚尖起舞。男演员相对轻松些,但跳跃等大动作同样极具挑战性,扮演大春的蔡振峰是原海政文工团的资深舞蹈演员,凭借深厚的舞蹈造诣,自己排练大春戏份的同时,带着男演员们出色完成群舞训练。
1971年1月,芭蕾舞剧《白毛女》的演出海报一经张贴,整个潍坊瞬间沸腾,门票在极短时间内销售一空。演出结束后,观众反响强烈,一致给予好评。这一事件,犹如一块投入平静湖水的巨石,激起千层浪。后来,上海电影制片厂录制的芭蕾舞剧电影《白毛女》上映,潍坊市文工团的演员们纷纷前往新华影剧院,边观看边记录,学习借鉴影片中的高难度动作,不断打磨完善自身表演。省歌舞团一行来潍坊慰问驻潍部队时,受邀观看潍坊芭蕾舞剧的演出,专家们给予一致肯定。这部剧不仅在人民剧院演出多场,还走进部队营房、工厂车间,深入昌乐、安丘、寿光等地巡回表演,演出场次达50余场。潍坊市文工团用西方的艺术语言讲好中国红色经典故事,将舞蹈艺术的魅力传递到更多潍坊人心中。